第四百零八章 出逃
得知白燁是白薇薇的初戀的訊息,張揚只覺得胸中嫉妒的火焰在炯炯燃燒著,初戀就算了,怕就怕白燁這混蛋把白薇薇的初夜給奪走了,張揚的醋罈子瞬間被打翻了,按捺不住胸中的陣陣鬱悶,要不是看在這是在白薇薇的病房裏,估計張揚早就光著膀子,把白燁揍了個鼻青臉腫的了。
白燁似乎看穿了張揚心裏的顧忌,輕蔑地瞥了張揚一眼,對張揚說道:“如果你是真心愛一個人的話,那麼你就會接受她的一切,更何況,我和薇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跟她的界限畫的十分清楚,只不過是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卻都沒有道破的小唉昧罷了。”
“小唉昧,你浪費了白薇薇兩年的光陰啊,整整兩年,最寶貴的時光啊。怪不得人們總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往往都是無比腹黑的,你欺騙了白薇薇的感情,竟然還能雲淡風輕地在這裏,說的跟自己故意放手了似的,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感情騙子。”張揚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他勇氣在病房裏,當著白薇薇的麵,對著白燁指手畫腳地指責起來。比起白燁的行徑,張揚對舒瑜的所作所為,揹着白薇薇做出來的風流事,似乎更加不能接受。
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對不起白薇薇的荒唐事,張揚突然間舌頭打結,變得結結巴巴的,止住了對白燁的口誅筆伐。“對了,副局不是讓你在心理診所看著房芳嘛,你怎麼還有工夫跑過來中心醫院這邊,裝作舊情未了的樣子,來看望白薇薇?”
白燁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帶有一點自負地對張揚說道:“我在給房芳的熱牛奶裡下了小劑量的安眠藥,這一兩天她情緒上的起伏比較大,只能透過這種方式來麻醉她,讓她的身體得到正常的休息。也正是因為看到了房芳發病時的痛苦還有慘狀,我才抑制不住心裏的擔心,來醫院看望看望我的小師妹。”
“夠了夠了,薇薇就躺在這兒,人你也看了,該幹嘛幹嘛去,你知道房芳對於系列殺手組織的案子有多重要嗎?弄丟了你可負擔不起,你還是乖乖回去心理診所,看好房芳,妥善地完成好你的工作,別在這裏礙我的眼了,看著怪難受的,白薇薇有我照顧著呢,用不著你在這裝作可憐兮兮的。”
張揚對著白燁難聽的諷刺剛剛結束,白燁的手機便“鈴鈴鈴”地響了起來,“喂,什麼!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房芳逃走了?不是有警察守在門口呢嘛,病房裏空無一人?”白燁的神色異常的恐慌,剛剛結束通話電話,就猛地衝出了病房,出門的一刻還不忘回過頭對張揚喝道:“你可真是個烏鴉嘴!”
張揚自個兒也沒有想到,自己瞎幾把嚇唬白燁的兒戲,竟然會一語成讖,房芳真的從病房裏逃跑了,估摸著現在整個心裏診所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張揚給鬼王發了條簡訊,“於兒,速速前往心理診所協助調查,房芳消失了,具體情況不明,我在中心醫院看著白薇薇,遲些時候過去。”
鬼王正在警局裏研究著系列殺人組織的卷宗,方纔看到了張揚發來的簡訊,就被副局幾乎在同一時間,命令前往心理診所參與調查。鬼王火急火燎地找副局要了一包中華牌香菸,又順走了一包芙蓉王,這才趕忙隨隊前往心理診所。
房芳的病房裏一切正常,並沒有人潛入進來的跡象,也沒有一片狼藉,就連被褥都被房芳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急急忙忙趕回心理診所的白燁馬不停蹄地來到了房芳的病房,果不其然,衣架上的白大褂不見了。
早先白燁給房芳遞了那杯下了安眠藥的牛奶的時候,白燁可是親眼看著房芳把牛奶喝下去的,透明的玻璃杯都可以看到杯底兒了,被房芳喝了個乾乾淨淨,沒有理由房芳還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離開心理診所的呀。大意的白燁看到房芳昏睡過去之後,甚至把白大褂什麼的都掛在衣架上,就匆匆出門了。畢竟白燁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都只因一個“情”字作怪,讓向來冷靜的白燁,一時間被衝昏了頭腦。
鬼王在房芳的病房四處走動著,“也就是說,房芳穿上了你的白大褂,就這麼明目張膽地逃了出去?”不太瞭解現場情況的鬼王率先向白燁發問。
無助又後悔的白燁坐在病房裏的凳子上,抓耳撓腮地回答道:“我大意了,我忽略了房芳以前也曾經大劑量地服用安眠藥,他那死去的母親張惠甚至還曾經瘋狂地用安眠藥折磨她,她的體內應該已經產生了對安眠藥的抗藥性,我給她下的劑量,她可能睡一個半小時,就提前起床了。”
同時,由於房芳此前身心均收到過嚴重的刺激和傷害,爲了保證她的精神不再受到過度的刺激,我們就撤走了她病房裏的監視器。窗戶是封死了的,在牆壁上特登開了幾個小洞,加上房間裡的排氣扇,用於保證她的呼吸。在房芳的一再央求下,警方也沒有守在她的病房門口,只是守在樓梯口。
更加讓鬼王覺得哭笑不得的是,白燁的白大褂裡竟然放著他的口罩,在病房的抽屜裡甚至還放著護士戴的帽子。“這個病房是爲了房芳特意改造的,爲了給她提供一個較為舒適的居住條件,原本這是一間護士宿舍來的,房芳剛住進來不久,病房裏的東西也沒來的及清理乾淨。就....唉..”白燁說罷無奈地嘆了嘆氣,愁眉苦臉,一言不發。
原來,就在白燁離開房芳的病房不久後,房芳就穿上了白燁的白大褂,隨後戴上了口罩還有護士帽,偷偷地從病房裏跑了出來。好巧不巧趕上了診所裡一個病人食物中毒,被立即送往醫院救治,房芳便跟在另外的幾個護士身後,躲過了樓道和大門口的警員,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王雙手叉腰,長嘆了一口氣,“你說你又不是白薇薇的誰,張揚都在醫院裏照顧白薇薇了,你還過去湊什麼熱鬧呢?非整這麼一出,黑衣人估計一直暗中觀察著房芳的動態呢,如果被他們搶先一步,把房芳給殺害了,那我們就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了,你就是殺手組織的幫兇!”白燁整個人呆若木雞,就像一塊石頭一般,一動不動地杵在椅子上。
房芳孤零零的一個弱女子,能夠跑去哪兒呢?黃昌局長在辦公室裏冥思苦想,手上止不住地轉著筆,嘴上叼著一根剛剛點著的中華香菸。對於房芳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她的家人們了,撇開生前一直虐待房芳的張惠,房芳心裏可是一直緊緊地牽掛著房柱跟寶兒,每每當一個人在夜裏難以入眠時,房芳就會看看天上的月亮,無比地思念起她的父親還有她最疼的弟弟寶兒。因此,第一種可能,房芳可能會回去村子裏,找她的家人。而第二種可能,就是去福利院,找她的弟弟寶兒。
靈光閃現的黃昌局長立刻下令,讓警察總局的警員們速速前往房芳所居住的村落,還有市福利院,一旦發現房芳的蹤跡,務必保護起來,安全地帶回去心理診所,如若不從,則採取強制性措施,稍有不慎,房芳就很有可能被頻頻出現的黑衣人殺害。
房芳從診所裡逃脫出來後,清點了一下身上所有的積蓄,驚喜地發現還有幾百塊錢。她從中拿出一部分買了張車票,直達她家的村子。
約莫著在路上折騰了半個小時,可算是到達了她的老家。老鄰居們看到了歸來的房芳,都鬼鬼祟祟的,好像是見了鬼似的。房芳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住在她家隔壁的王大娘嘀嘀咕咕地說道:“這個天煞的居然還敢回來,一家子都沒的七七八八的,全都是因為她,統統都下了地獄,被閻王爺收了去,真是可憐噥。”
聽著鄰居們的閒言碎語,一無所知的房芳失心瘋似的抓住了一個大媽,一邊痛苦流涕,一邊怔怔地問道:“我的爸爸和弟弟呢?他們都到哪兒去了?”
“你還跟這裝傻呢,房柱子跟張惠兒都被房有為給殺死了,你都不知道?”
鄰居的話音剛落,房芳聽到父母雙亡的訊息,所有的精神防線都崩塌了,就像被洪水猛獸沖垮的堤壩一般。房芳整個人瑟瑟發抖,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想要逃,可是她無處可逃,她甚至都不知道現在自己要往哪裏去,“寶兒,對,我得去找寶兒!”
神智混亂的房芳一個勁地瞎跑起來,就像是一隻得了瘋牛病的蠻牛一般,一次次地跌倒在地上,又一次次地爬起來,她驚慌至極,面容都變了,活脫脫就是一條橫衝直撞的喪屍。她發瘋似地擋在了路中間,攔下了一輛計程車,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錢都扔給了司機。
“去市福利院,快!去市福利院!”司機被這個瘦的只剩下骨頭,精神錯亂的女子嚇得失了神,一個勁兒地認為自己撞了鬼,一邊不停地答應著房芳,嘴裏偷偷唸叨著“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一邊不斷地加大油門,往市福利院疾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