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十方大帝之劍帝
“沒想到,時隔百年還有人能夠記得老夫,倒是讓老夫有些意外啊。”那站在北冥坤身後的老者緩緩開口,同時緩緩的挺直了身軀。在他身軀挺直的過程中,一股驚天劍意從老者的身上緩緩攀升起來,當他完全站直後,那劍意已經衝破天際,彷彿將整片天空都從中分割開來。
“前輩客氣了,您可是我北域第一人,位列十方大帝之一的劍帝,豈有人敢將您忘記。”感受到那破天劍意,饒是陳海川臉上也掛上了滿滿的慎重。
同樣是帝級,但也有高低之分,整片天元大陸之上,武帝何止十個?但十方大帝代表的就是站在武帝頂尖的十個人。而北域百年前只有一位武帝,同樣也是十方大帝之一,他就是天劍山莊的上一任莊主號稱劍帝的北冥孤鴻。
現在北冥家有一個叫北冥天鴻的長老,好巧不巧,那長老正是北冥孤鴻的獨孫。所以,劍帝此刻出現在這聖炎宗外,也並不意外了。
“沒想到,當年的小子也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不得不說李月天那老小子的眼光不錯,你用了百年時間就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也的確沒有辜負李月天那老小子的期望啊。”看著陳海川,北冥孤鴻帶著一絲看晚輩的眼神。北冥孤鴻口中的李月天正是陳海川的師傅,作為天劍山莊上一任宗主,乃是與陳海川的師傅是同一個輩分的,自然有資格用這樣的眼神看陳海川。
“劍帝前輩謬讚了,晚輩資質愚鈍,家師常教導要像劍帝前輩學習。”陳海川雖然口中謙卑,但臉上還是閃過了一絲傲色。武帝存在,並不是誰都能達到了,而且百年之間達到這個層次,也的確不負天才之命。
“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學你師傅那股子虛偽勁兒不大好。你都算資質愚鈍,那誰還能算得上資質好的了?”劍帝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看著陳海川有些微怒道。而此刻,劍帝這一位傳奇人物,也露出了他的樣貌。
那是一位行將就木老者的樣貌,面上的面板就好像乾枯的樹皮一般皺巴巴的,看起來沒有絲毫光澤和水分。不同於他身上的破天劍意,老者長相平凡,要不是那劍意在身,怕是誰見了也只會以為是一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老者罷了。
“前輩,這一站難道就非要進行下去了?”陳海川看著劍帝認真問道,同樣在場之人也只有劍帝有資格讓他如此鄭重的對待了。
“倒也不是,我聽說你那乾重孫天資卓越,這人上了年紀了,總是想要見見優秀的後輩。”劍帝搖了搖頭輕聲道。
聽了劍帝的話陳海川明白了,今日要是不交出葉凌,這一戰是絕對無法避免的了。但是,就算叫出葉凌,這一戰就能避免麼?看看眼前這陣仗,大家都已經紅了眼,又豈能如此輕鬆聊事兒?
別說葉凌現在不在聖炎宗,就算是在,他陳海川又豈會交出去?堂堂聖炎宗,可丟不起這人。
“如此說來那就是沒得談了是吧。也好,常年聽師傅提起,劍帝前輩已經將天劍山莊的九劍決練到了極致,今日晚輩倒是要領教領教了。”既然沒得談,那就不談了唄,同樣是武帝,誰又會怕了誰?就算劍帝乃是十方大帝之一,但他陳海川又豈是尋常之輩?
“有點意思,當年李月天那老小子就喜歡藏著,雖然他修為不到武帝,但是就連我也不敢小視他。現在他不在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教出來的弟子到底學到了他的幾分本事。”劍帝看著陳海川,眼中多了一絲凌厲。
那凌厲的目光就好像是兩柄絕世兇劍一般,落在陳海川的身上,卻讓旁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抵抗的銳利。不過陳海川可是武帝,那劍帝雖然目光如劍,但落在陳海川身上卻已經被無形的化解了過去。
“既然前輩堅持,那晚輩也只有得罪了。”說話間陳海川的手中卻多了一面古樸的令牌,那令牌漆黑看不出什麼材質,但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沉重之感,而在那令牌之上刻著一個古體的“戰”字。
“我倒是哪來的底氣,原來是戰崖令在手啊。看來李月天那老小子的看家本事已經完全被你學了去啊。”見到陳海川手中的黑色令牌,劍帝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慎重。
“戰崖令”並非是聖炎宗之寶,而是陳海川的師尊李月天在一處上古遺蹟中尋得,而他的一身功法也全部來自戰崖令。雖然修煉到最後,李月天的修為依舊不過君級巔峰,但憑藉着戰崖令,卻是與十方大帝之一的劍帝也能戰歌平手,可見這戰崖令的強悍之處了。
現在陳海川與自己同樣都是武帝,雖然境界與自己還差些,但有了這戰崖令,這一點點的差距完全可以無視的。
“前輩嚴重了,晚輩所學自然不及師尊,不過師尊愛護晚輩,特賜戰崖令與晚輩防身罷了。”陳海川的手指輕輕在戰崖令上摩擦,眼中多了一絲回憶。這戰崖令乃是他師傅的至寶,手握戰崖令就好像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師尊的氣息一般。
“多說無益,今日聖炎宗必亡,還請師尊出手。”一直站在原地的北冥坤突然開口道。說實話,要不是他突然開口,陳海川甚至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畢竟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一點了。
“唉,你這孩子還是殺心太重,如此殺心何時才能突破帝級啊。”劍帝將目光落在了北冥坤的身上,對於自己這個弟子絕對比他自己的子嗣還重視,從他的獨孫不過只是北冥家族的一個長老就能夠看得出來。
雖然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但劍帝還是緩緩走了出來,他直接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劍帝站了出來,頓時北冥坤一方的勢力頓時心中信心大漲,不等再次下令,已經繼續開始了對聖炎宗護宗大陣贊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劍帝前輩,得罪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再多也不過只是枉然了。陳海川面色嚴肅,向前踏出了一步,戰崖令懸掛在了陳海川的頭頂,一層淡淡的光幕將陳海川整個人給罩了起來。
“劍來。”劍帝也不再多囉嗦什麼了,抬手一揮,頓時天地間出現了一絲銳利的氣息,緊接著一柄完全由劍意凝聚的巨劍出現在了劍帝的身前。
“戰。”見到此幕,陳海川也終於出手了。口中冷喝一聲,頓時頭上的戰崖令應聲而動,一股荒古充滿了戰意的氣息從戰崖令上釋放了出來。那氣息散發出來之後化作一道灰色的氣旋,纏繞在了陳海川的身上,漸漸的化作了實體,卻是形成了一雙古樸的拳套,那拳套之上刻著一個張狂的戰字。
“一劍九州動。”劍帝沒有絲毫小瞧陳海川,擁有戰崖令的陳海川,已經有了讓他全力一戰的實力。
口中冷聲喝出,頓時那身前的巨劍劍身開始晃動不止,劍意之中帶著狂暴的氣息在天地之間肆虐。這一刻,還真是應了這句話,一劍九州動,這天地之間的劍意足以將這片天地繳個天翻地覆了。
瞬間,天地之間肆虐的劍意彷彿找到了目標一般,向着陳海川蜂擁而來。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劍意向著自己涌來,陳海川也滿臉沉重。
不過他卻沒有後退一步,在劍意涌來之時,陳海川猛然凌空向前跨出一步。同時右拳揮出,這只是一擊尋常的揮拳,但天地之間卻出現了一絲轟鳴之聲,彷彿是在宣洩那滿腔戰意。
戰意凝聚成了一隻巨大的拳頭,帶著熊熊戰意向著那涌來的劍意迎了上去。
拳頭與劍意相撞,詭異的沒有一絲聲音,兩者就這樣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沒有攪動起一絲風浪。
但是,在場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大意,除了兩位始涌者,其他人基本上全部都緊張的盯著剛剛那劍意與戰意相撞的地方。
突然,所有人感覺到四周的空間出現了一絲微微的震盪。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身邊這一寸天地之間,哪怕只是起了一絲絲的漣漪都逃不過他們的感知。
不過還沒來得及給他們時間思考,突然空間就開始劇烈的震盪了起來。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好像自己站在了風尖浪口一般,強烈的空間震盪給他們帶來了濃濃的危險感覺。
“那是......”猛然間,一位跟隨而來的武君目光有些震驚的看著天空之上。他的這一聲“那是......”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劍帝和陳海川依舊警惕的盯著對方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那人所指的方向。
這一眼看去,所有人都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隨著空間的震動,他們發現那頭頂的天空居然出現了坍塌。空間坍塌,將啊無盡虛空展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虛空的氣息從那坍塌的空間處涌入了戰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