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膽的推理
張銘感覺在我面前丟了面子,一邊向我保證找到那人,一邊咒罵著發動起了汽車。
我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仰頭看向了六樓那空洞洞的窗戶,此時雖然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但我卻無法從那扇空洞的窗戶中發現一絲的鬼氣,至此,我唯一的線索馬冬梅,不僅死了,更是魂飛魄散,想要招魂都招不回來了!
我心情低落的開啟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便與張銘一起返回了青雲古玩店。
一路無話,直到返回古玩店內,我也只是與一直守在一樓等我和張銘的佟老打了聲招呼,旋即便上了二樓,將自己關在了房中。
躺在床上,我久久無法入睡,腦中盡是有關於這次委託的一切細節。
單猛因撞破馬冬梅偷情,被姦夫殺死,兇器是單猛很久之前放在床下居家防身的匕首,這姦夫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竟然連單猛藏在床下的匕首都知道,由此幾乎可以斷定,姦夫與馬冬梅定是勾結已久,說不定是馬冬梅的舊相識,這是隱藏的線索之一。
其二,當我到了西鎮之後,碰巧馬冬梅因擦玻璃從六樓墜下,當場死亡,而且警察又從案發現場找到了兩顆看似像防盜窗上的螺絲釘,偏偏螺絲釘上還附著一絲陰氣,從這點上來推斷,很有可能馬冬梅的死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一場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殺,這幕後之人,很有可能和單猛的死有關!
第三個疑點,便是今夜馬冬梅的鬼魂突然魂飛魄散,按理來說,吃了我楚家固陰丹的鬼魂就算是鬼氣再不穩定,也不可能爆體而亡,這是楚氏古玩店建立三百多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很有可能有人或鬼在暗中下黑手!
當時開了陰陽眼的我已經仔細的搜尋過四周的情況,不可能有鬼潛伏,那便只能是人,而且還是道行比我高深,並且具備操控鬼物能力的人,這才導致馬冬梅的鬼魂突然魂飛魄散!
還有最後一個至關重要的疑點,單猛曾經說過,他無法接近馬冬梅是因為馬冬梅的身上有鎮鬼之物。
據單猛所說,此物是馬冬梅在他死後才擁有的,也就是說,馬冬梅在單猛死後,曾經找過懂道術的人去求那鎮鬼之物,或者,再大膽一些,那鎮鬼之物也可能是某位陰陽先生贈給馬冬梅的!
其實我更偏向於後者,因為馬冬梅的死亡現場所發現的那些夾雜著陰氣的螺絲,對單猛有效,為何對其他的陰煞無效,導致一些陰氣殘留在螺絲上?
想到這裏,我也乾脆放開了去思考,我大膽的假設,與馬冬梅的姦夫,應該是一個和某位陰陽先生關係密切的人,或者兇手就是某個陰陽先生!
那兇手起初應該是不想殺馬冬梅的,所以纔會贈給馬冬梅鎮鬼之物,可後來,二人也許是發生了什麼爭執,這才讓兇手動了殺心,甚至自己,或者是找某位陰陽先生動手,驅使陰煞去殺馬冬梅!
當然,馬冬梅身上的鎮鬼之物是兇手或和兇手關係密切的陰陽先生贈給馬冬梅的,他們自然知道破解之法,所以他們派去的陰煞才能順利的接近馬冬梅,然後那陰煞直接鬆動了馬冬梅家的防盜窗,然後他們再找些藉口讓馬冬梅擦玻璃,順利的將馬冬梅墮樓的事故佈置成了一場意外!
我突然發現,這看似斷了任何線索的死局,其實是回到了豁然開朗的地步,而且我的推理幾乎將整件事的所有疑點都概括了!
我興奮的握緊了拳頭,雖然那神秘的女人不可能是馬冬梅的情人,但絕對是這件事到目前為止,最大,也是最關鍵的突破口!
我興奮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正準備去找張銘或者佟老要一些西鎮上比較有名氣的陰陽先生的資料查閱一番,若是西鎮上有女陰陽先生,那這人便是重點排查的物件!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時針指向了凌晨一點的位置,我這才訕訕的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這個時間,別說是張銘了,就是年紀大,睡眠少的佟老都已經睡著了。
興奮的我根本無法入眠,乾脆一邊翻讀著《茅山道術》,一邊畫起了天眼符和招魂符直到凌晨四點,我才躺到床上,睡了一覺。
我只睡了不足三個小時的時間,還沒到七點我便醒了。
老規矩,先在二樓的正廳裡打了一套鬼脈拳,然後張銘和佟老也陸續起床了,大家簡單的吃了一頓早餐之後,佟老忙著開門做生意,而我則是拜託張銘幫我去查鎮上的陰陽先生。
大家都忙了起來,只有我無所事事的在一樓古玩賣場的茶臺前坐著,在張銘把資料帶回來之前,我是無法進行下一步動作的。
一邊喝著二叔留下的上等鐵觀音,一邊翻閱著《茅山道術》,我現在出道的時間太短,急需惡補一下道術。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著,中午時分,古玩店的客人逐漸的少了下來,夥計們也都準備吃午飯了,就在這時候,張銘的那臺桑塔納發出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隨後將車穩穩的停到了古玩店的正門前。
張銘開啟了車門,臉色陰晴不定的走進了古玩店,直奔我而來。
一見張銘臉上的表情,我的心頓時一沉,怎麼說我和張銘也接觸三年了,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這人屬於豪爽型,什麼事情都不會藏著掖著,瞭解他的人,從他的臉,便能看出他的心情,而此時,張銘的心情應該不是很好!
張銘手裏拿著檔案袋,推開了古玩店的大門,隨意的應了幾聲向他打招呼的夥計們,然後便直接坐到了我的對面,將他手中的檔案袋扔到了桌上,鬱悶的道:“西鎮的陰陽先生雖然有幾十個,但大多數都是裝神弄鬼騙錢的。”
頓了頓,張銘又是加重語氣,繼續說道:
“而真正夠資格稱得上陰陽先生的,只有三人。”